| 第五章 爭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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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Figh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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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到這裡，我突然想到，其實我到現在都還沒有具體描繒出弟弟哈利和我見到哥哥湯姆的時候，究竟看到了什麼。重點是，各位要知道，湯姆絕不像電影裡看到的那些鬼一樣是透明的或像一縷輕煙。他不是幽靈，你或許能穿透他的身體，卻無法透視他的身體（至少我們不能，而其他人則似乎根本看不見他）。所以你可以說，在我們看來，他是完全正常的。唯一例外的是突來的動作、迅速變換方向，這時，湯姆身形輪廓的邊緣，會微微地顫抖、模糊不清，就像在看水底下的泳者，或是隔著熱霧連遠看著某個人一樣。
哈瑞絲太太是一位很普通的老師。我想，她對我已經盡了全力，雖然，我不是她最愛的學生之一。我壓根兒就是個難搞的小孩，沒有討人喜歡的地方。所以，每次起爭執，哈瑞絲老師總會責怪錯對象、罵錯人，我一點兒也不會感到訝異。 現在是十二月，聖誕節和我的生日都快到了。我們用銀色紙圈和脫脂棉做的雪人怖置教室，哈瑞絲老師從自己的花園帶來一些冬青樹的細枝。我們製作卡片給爸爸和媽媽，急急忙忙又加上給哈瑞絲老師的卡片，或是給姐母、表兄弟姊妹、或給阿姨們的──其實每個人都有。我也做了一張給哈利。 學期最後一個禮拜，我們在大廳舉辦聖誕餐會。有些老師戴著舞會用的三角帽子出席，但倒楣的是，我和羅莎琳同桌。 那天原本心情就不妤，早上瑪姬阿姨數落我們幾句，湯姆已經兩、三天沒在身邊出現，我的腿也在痛。所以，不管羅莎琳說什麼或做什麼──這本來就是件大事──我都己經做好準備。我把她推下椅子， 一碗布丁和蛋糕隨著她掉落地面；她狡猾地踹我一腳，我就這麼趺在她身上。 羅莎琳痛得發出哦的一聲，讓我聽了很滿意，沉重的金屬腳架在這時倒是幫上了忙。厚本我肯定會痛扁敵人，揍她一頓，但戴著三角帽的哈瑞絲老帥卻把我拉開了。
隔天早上，湯姆陪我走路上學。途中，在賽莫路和陶格街的轉角，他終於說出了第一個字：「法......蘭西斯。」 |